早秋的風已帶著些許寒意。
她獨自一人佇立窗櫺邊,目光沒有焦距,昏黃的光透過小小的窗,映著一地黃暈色的暗,以及她被拉的長長的,單薄身影。
夜涼如水。
竟然都已經秋天了,時序總在不知不覺中變換著。
她茫然的眼神像注入了一股清流,右手緩緩向窗框旁的書桌移動。
她拉起繫在頸間的鍊子,上頭是一把小小的鑰匙。
鑰匙插入了桌案的第一個抽屜,打開的鎖有著鏗鏘的清脆聲。
她拿起塵封在案底的兩個小錦囊,錦囊是水藍色的,是他最喜歡的顏色。
水藍的錦囊十分小巧且作工精細,雖然布面有著些許磨損,但這代表著主人極為重視它們。
她拿起其中一個小錦囊,揣在胸口。
忽然一陣呼吸急促,像喘不過氣似的痛楚由心口蔓延至全身。
她緩緩打開那個被她握在掌心中的錦囊,裡頭是一張略微泛黃的紙。
上面以漂亮且豪邁的行書寫著:「相知。」
她憐愛的撫了又撫那已泛黃的紙,眼神忽然變的好溫柔。
然後輕輕放在書桌上,又拿起另一個一模一樣的錦囊,細心且緩慢的打開它。
和前一張紙不同的是,那張紙上的字跡,是帶著女性嬌柔的筆法,略圓且優雅。
上頭寫著:「相惜。」
但是這個錦囊裡頭,多了一個東西。
那是一只樣式簡單的白金戒指。
她不敢去觸碰,就像不敢承認他已離開的事實,略為粗莽的將寫著「相惜」的紙張折疊後放回錦囊。
月光更斜了,風吹的更急,一陣蕭瑟的寒意湧上心頭。
斜斜的月又將她的身影拉的更長,在窗內,在屋內,她獨自一人的身影看來有些許悽涼。
「寂寞。」她輕輕的說,先前被草率放著的錦囊被她輕柔捻起。
「為什麼要離開我呢?」她無語的問,而月華只是靜靜將她灑的一片銀白。
她關上窗門,轉頭離開窗前。
在轉頭的最後一剎那,一縷風輕輕吹過,惹的她一陣顫抖。
一滴淚被風吹落,躺在榻榻米地板上,漸漸消融。
- Oct 15 Thu 2009 23:22
月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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